述評:危險的“榮耀”危險的複活——寫在甲午戰爭爆發120周年之際
  新華社東京7月24日電(新華社記者  馮武勇)1894年7月25日,日本為實現其侵占朝鮮和中國的野心,偷襲在朝鮮牙山口外豐島的清朝軍艦,拉開了甲午戰爭的序幕。
  120年後的今天,在日本靖國神社拜殿前,赫然矗立著兩座記錄日本從甲午戰爭、日俄戰爭到全面侵華戰爭“武功”的石燈籠。在日本右翼分子心中,這兩座石燈籠是昔日“榮耀”的象徵;而在愛好和平的世人眼中,這是記錄罪惡歷史的恥辱柱。
  “明治神話”的背後
  在日本近現代史上,明治維新開啟了日本現代化的進程,被稱為“明治神話”。但“明治神話”並不限於廢藩置縣、置產興業、文明開化,也包括在“富國強兵”“脫亞入歐”口號下發動的兩場戰爭——甲午戰爭、日俄戰爭。
  甲午戰爭作為日本近代發動的第一場大規模對外戰爭,其結果對此後半個多世紀的日本歷史進程產生了決定性的影響——日本由此走向軍國主義。
  在一本日本初中歷史教科書中,甲午戰爭與10年後的日俄戰爭被描述為日本在“威脅”與“存亡”之際被迫作出的反應。而事實是,日本借兩場戰爭占領中國臺灣、吞併朝鮮,在中國東北和遼東半島站穩腳跟,並利用馬關賠款、辛丑賠款等戰爭“紅利”整飭軍備,伺機進一步染指中國領土。
  另一方面,甲午戰爭的結果,讓通過明治維新崛起的日本誤以為,戰爭和侵略可以帶來富強,也令日本社會心態發生了重大變化,從統治階層,到知識分子,甚至是普通百姓,普遍產生了日本作為列強的所謂“大國意識”。急劇膨脹的優越感,為軍國主義思想的瘋狂滋長埋下隱患。
  危險的“榮耀”
  甲午一戰,讓日本在以鄰為壑、窮兵黷武的道路上狂奔,最終給中國和亞太許多國家的人民帶來了深重的災難,留下了至今難以彌合的傷口。在世界反法西斯聯盟的合力打擊下,1945年9月,日本正式簽署無條件投降書,宣告了軍國擴張史的末路。
  然而戰敗後,日本社會對於甲午戰爭和日俄戰爭基本沒有反思。上世紀60年代,二戰傷痕尚未愈合,日本人司馬遼太郎一部以甲午戰爭、日俄戰爭為時代背景創作的小說《阪上之雲》,再次將“明治神話”捧上了巔峰。
  在書中,司馬遼太郎竭盡所能美化和歪曲甲午戰爭和日俄戰爭的性質,稱日本“被迫”發動甲午戰爭,還稱日俄戰爭是自衛戰爭,甚至大言不慚地告訴讀者:“從甲午戰爭到日俄戰爭的10年間,日本民族創造了前無古人、後無來者的奇跡。”對於這樣的“創作”,日本歷史教科書專家高井弘之就指出,《阪上之雲》反映的價值觀非常片面。
  然而,就是這樣一本觀點片面的小說,卻成為許多日本政要、商界領袖、學者論客的案頭書,也成為普通讀者津津樂道的社交談資,累計售出超過1800萬套。2009年,日本NHK電視臺還將《阪上之雲》改編成同名電視連續劇,在日本社會再次掀起追懷明治時代“榮耀”的熱潮。
  “明治神話”也好,“明治奇跡”也罷,以《阪上之雲》為代表的“明治史觀”是對戰前日本“神國史觀”和“皇國史觀”的延續,也開啟了戰後日本右翼為歷史翻案的所謂“大東亞戰爭史觀”“靖國史觀”。
  更加令人憂心的是,這一危險的“榮耀”基因至今深植日本社會,一遇到合適的土壤環境便會蠢蠢欲動,再度繁殖。不久前,贊美二戰“神風”特攻隊員的暢銷書和同名電影《永遠的零》風靡一時,便是明證。
  危險的複活
  日本首相安倍晉三上臺後,“明治神話”在日本進一步抬頭。特別是安倍在推行其軍事、外交政策時,經常喊出“危急存亡”“安全嚴峻”“保護盟友”“積極和平”等口號,讓人們想起甲午戰爭和日俄戰爭期間日本統治集團慣用的術語。
  1894年,明治天皇在對清朝的宣戰詔書中,就赫然打著“和平”的幌子;在安倍解禁集體自衛權的內閣決議案中,也是到處可見“和平”字眼,這恐怕絕非巧合。而安倍政權將“安倍經濟學”視為“富國強兵”的工具,撿起的還是明治時代的舊夢。
  甚至在煽動民意和引導輿論方面,一些做法也與120年前似曾相識:右翼勢力和一些媒體煽動“厭華憎韓”風潮,安倍當局則別有用心、不斷釋放誤導和惡化民眾情緒的信息,併在國際場合歪曲事實,大打輿論攻勢。
  一位對戰爭有悔悟的老兵沖松信夫,不久前接受新華社記者採訪時說,安倍上臺後提出“奪回日本”的口號,其語境中的“理想日本”“美麗日本”恰恰是明治時代的日本。日本人至今仍把明治維新當成日本近代史上的成功典範教育後代,卻鮮少認識到其中潛藏的軍國主義危險。
  以史為鑒,可以知興替。在甲午戰爭120年後的今天,宣揚侵略戰爭歷史的兩座石燈籠提醒著人們,不要忘記日本軍國主義曾給世界和日本帶來的巨大災難。在右翼道路上越走越遠的安倍政權,如果繼續一意孤行,陶醉於危險的“榮耀”,日本就有可能重蹈覆轍,給地區和平穩定造成危害。世人須對此保持高度警惕。  (原標題:述評:危險的“榮耀” 危險的複活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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